燕蛇||溯游
>>CP:飞燕X灵蛇
>>瞎写流，OOC
尝试了一个谁也看不出来哪里有改变的新写法
>>短篇，一发完结，Bug多，全程瞎编，甜
关键字：变成小孩，互宠暗恋
又名《小灵蛇的大人国七日游》《飞燕：带着变小了的尊上的那几日》
飞燕：“……”
灵蛇：“……”
相顾无言，面无表情。
但这个面无表情，又有些许不同。
前者是太过震惊面部表情陷入凝滞而产生的，后者是沉浸思索问题时无暇顾及表情惯有的。
未掩上的门外有几个正在巡逻的傀儡蛇侍游荡过来，探头探脑地看着屋内一大一小的两位，面面相觑——大的他们认识，是飞燕；小的……虽然不认识，但那个气息，那个模样，怎么看都像极了灵蛇庄主，只是身量不太对，足足缩小了好几倍，似乎连飞燕大人的腰都够不上。
飞燕余光中瞥见了这几个摸不清情况的傀儡蛇侍，摆摆手示意他们切勿轻举妄动，速速退下。
傀儡蛇侍茫然地遵循了飞燕的命令退下了，转了个身继续游荡巡逻。向来狠戾毒辣浑身带毒的傀儡们转动着他们除了战斗中能派上用场其余时候并不十分灵光的大脑——那个孩子，气息，像；气场，很像；神态，非常像；模样，分不出来的像。
好的，这孩子与尊上的关系约莫是没得跑了的了。
十有八九，八九不离十——
可喜可贺普天同庆，尊上他后继有人有子嗣啦！
与此同时屋内冷静下来的飞燕看着半大的小孩，清咳了一声，道：“今日还请尊上多加注意……此毒未解之前还是不要出门为好。”
回应他的是站在他面前那位的一声不屑的冷哼：“本尊还没沦落到这个地步。”
那几个傀儡蛇侍到底还是猜错了。屋子里的那位孩童，不巧恰是他们毒蛇山庄的庄主，灵蛇尊上本人。
事件的起因可以归结为一场配药事故。彼时飞燕外巡练功归来，未至药房门口就听见一声器皿被打碎的动静，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那声重物落地的响声回荡在耳畔，重击在飞燕一颗已经提起来的心上。他无暇顾及其他，掌心方一触碰到门扉内力即汇聚于一点——力量掌握得可谓是巅峰造极，将门轰开之余却又能使门不受半点损伤。伴随着门开，一阵异香夹在浓雾中扑面而来，隐隐听见有人在雾中咳了几声，然后厉声道：“飞燕？捂住口鼻——”
若是听得仔细了，可以听得出较之平常，那个声音更加尖细稚嫩，宛若稚子童音。但飞燕似乎是没意识到不对，没有任何迟疑，当即就抬手掩住口鼻，寻着那个声音急切地一头扎入烟雾当中：“尊上！”
“……本尊无碍。你自小心些。”那个声音道。浓雾中视觉不便，反而更显听觉敏锐，飞燕放缓了脚步往声源靠去，开口说话的声音隔着手臂有些闷：“尊上可是配药出了什么意外？”
“是。”雾里的声音轻描淡写地道，但说的内容却不怎么适合“轻描淡写”这个形容：“溯洄草的根部放入沸水后加了些提炼出的赤炎蛇毒，不曾想竟产生烟雾，只能等它自行散去了。”
愈是靠近愈是能听清那个声音，方才一直未能注意到这点不对的飞燕突然脚步一顿，目光紧紧地锁定着雾中的一处，眉间紧拧：“尊上您——”
浓雾渐渐散开，稀薄了不少，好似一杯纯奶被兑了水。之前一直埋在烟雾缭绕当中看不真切的事物终于不再朦朦胧胧似雾非雾，虽然仍然看不甚清，但已能模糊地看见壁上的灯，角落的炉，地上躺着的蛇杖……以及桌前光影间那个小小的身影。
“本尊怎么？”声音从那个小小的身影处传来，借着笼在薄雾中化作光晕的灯光，隐约可见一头淡金色的卷发，目光往下是一双再浓的雾气也遮不住的，淡漠的，锋利的，漂亮得如同冰种翡翠一般的眼。
飞燕顿住的脚步还是迈了出去，往那个身影的方向又走了五步，最终来到对方面前。
然后——
“本尊让你捂住口鼻屏息再入……嗯？飞燕你什么时候如此之高了？”
稚声稚气的嗓音，不及成人腿高的身量，熟悉的却是孩童模样的容颜，和一双较之以往明显更圆的眼睛，给了连自己什么时候放下手臂都不记得的飞燕最后一击。
飞燕，石化。
***
“本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奉尊上之命取来铜镜，看似已经恢复正常实则不然的飞燕正半跪在灵蛇面前举着镜子，听闻这句话，他语调平缓地道：“属下猜测，可能是配药之时造成的。”
“方才倒是没注意……原来溯洄草根与提炼出的赤炎蛇毒放在一起会是这种效果么？”变小了的灵蛇兴致倒是颇高，半仰着头琢磨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倒也是一种奇毒。”
“既然是毒，尊上可有解毒之法？”
“暂且尚无。”灵蛇摆了摆手，裹着并没有随体型变化而缩小的“巨型”衣物踱步至跌落在地的蛇杖前：“这个模样也确实麻烦了些，连蛇杖都用不顺手……本尊到底是如何中的毒？”话至最后，已低不可闻。碧绿色的眼扫过地面上打碎的器皿和碎片中已经干透了的液体，微微蹙眉。
沉默持续了一会，在这个间隙中飞燕驱走了围观的傀儡，找回了冷静自持。
半晌后灵蛇终于动了，裹着单衣就抬腿向外走去，行至门口却是一顿，抬手摸了摸衣领后，他缓缓地回头，看着落在地上沾了药草染了尘埃的裘衣，神色渐渐不悦。
飞燕跟在灵蛇身后，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心下了然，未等他家尊上开口他就一个箭步跨过去，蹲下身子道了声“失礼了”，然后双手一环一托地将灵蛇整个抱起拢在怀中，出了门。
屋外携着细雪的风呼啸而过，飞燕小心翼翼地护着他家尊上不受风袭，同时催动内力布满全身维持高温，尽可能地为灵蛇抵御寒意。
“尊上有何吩咐？”
灵蛇有些怔住了，手心下意识地紧紧抓着飞燕胸前的衣襟，听见这句话后猛然回过神来，下达指令：“回寝居，本尊要沐浴净身。”
飞燕道了一声“是”，无声地收紧了手臂，穿过重重回廊走道，向里而去。
寝居位于整个山庄的后方，傍着一眼天然温泉。飞燕托抱着他家尊上循着温热的水汽一路往里，却在泉边停住了脚步。
他看了眼泉深，又看了眼怀中稚子模样的尊上，颇为迟疑。
“泉水太深，属下以为，尊上还是用浴桶引水沐浴为好。”
权衡一般利弊后的尊上十分矜持地一颔首，同意了。
只是……待备好浴桶后，飞燕望着那个半个成人高的浴桶，再次陷入沉思。
灵蛇被他安放在座榻上，抬眼望着他，忽地笑了一声，指了个方向：“去那个屋子里看看罢——本尊印象里是不曾丢过的。”
飞燕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猛然明白了，道了声“还请尊上稍等片刻”就匆匆去了，只消了一盏茶的功夫，飞燕平端着一物稳稳当当地跨过门槛——
那是一方供孩童使用的，小小的浴桶，已被清理干净盛满热水，正袅袅地散着水汽白雾。
因为身高的缘故，坐在榻上的灵蛇脚难点地，只能空晃着两条小细腿。屋内火炉熊熊燃烧散发着如春暖意，即便只着单衣也感觉不到寒冷。飞燕将浴桶放置屋内正中，随后恭恭敬敬地退至门外半掩上门：“衣服已经备好，但还是会大些，就放在浴桶左侧的架子上。水若凉了还是请尊上告知属下。”
“知道了。”
费了几番周折终于进了浴桶得以沐浴净身的灵蛇尊上懒洋洋地靠在浴桶边上，突然道：“这个浴桶，你可还有印象？”
许久，门后飞燕的声音才轻轻地飘进来：“有。
若是属下没记错，是……我小时候用的浴桶。”
“呵……本尊一向是个不念旧之人，”灵蛇闭着眼缓缓道，“但似乎从未丢过你的东西。包括以前的。”
***
变成孩童后的第三日。
飞燕抱着他家尊上下了山去了趟附近城镇里，寻了几套小孩穿的衣物。飞燕的眼光不错，选中的几套灵蛇都无不喜。
但，裁缝铺里的老板娘却觉得甚是可惜——青年抱着孩子进店的时候她就被狠狠地惊艳了一把，尤其是那个孩子，生得白净漂亮，好似一个玉砌粉堆的雪娃娃，还有那一头长长的淡金色的卷发，活脱脱地就是一个来自西域的混血孩子。然而她选中的那件镶着白狐狸毛领子的粉袄却被青年直率地拒绝了……不仅是青年，那个孩子冷着一张脸，干脆连看都不看一眼。
哎呀……真是太可惜了，多衬啊，怎么就不喜欢呢？老板娘嘟囔了一句，转身继续裁布做衣裳了。
城镇不大，人却不少。飞燕护着自家尊上游走在熙熙攘攘地人群里，忽地感觉怀抱里的头一动，向他的胸膛靠过来。细细小小的呼吸落在他的胸口。
他低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灵蛇尊上变成孩童后，原本一身浑厚的内力竟似适应不了这具躯体，无处安放，在浑身经脉中胡乱地游走。这种的内力冲撞即便是灵蛇也有些吃不消，不得不费大量精力去调节梳理，从而消耗了不少心神。
孩童的精力到底是不比成人，好不容易压制下了胡乱游走的内力，本身的精神也耗的差不多了，困意当即就袭来，直把人拖入睡眠当中。
这也是他由着飞燕托抱着他的缘由——自从某次飞燕看见他在行路途中突然睡着差点摔跟头后，便再也不让他独自出行，若是出门必须有代步——灵蛇尊上专用座驾飞燕，忠贞不渝，指哪去哪。总结一句，好用。
周围人声鼎沸俱是喧嚣，飞燕顿住了步伐，四下环顾，最终寻得一个人较少的方向去了。
灵蛇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偌大的房内唯一的光源是屋子正中央的暖炉。透着床帘，能看见暖炉的光晕，与坐在一旁似在看书的人影。
“飞燕。”
坐在炉边的人抬起头，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端了杯水走来。床帘被拉起，他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在看哪本书？”
“《药经》卷三。”
“哦？”灵蛇微微挑眉，递归茶杯掀开被子翻身下床，随口道：“怎么想起看《药经》了？”
“昔日翻阅过，但不及尊上记的牢靠。只隐约记得《药经》卷三中有关于溯洄草的记叙，遂重读一遍。只是书被翻阅太多次，关于溯洄草的那一章缺失了几页。”
灵蛇应了一声，站在床前张开双臂。飞燕将茶杯置于指尖，借着内力巧妙地一弹——上好骨瓷制成的茶杯就轻飘飘地飞至几米开外桌上，落得轻巧。随后他旋身取下架在架上展开挂晾的衣物，放低身高半跪着来一件一件地为自家尊上穿戴整齐。
“本尊那日将溯洄草根切碎，放入沸水，然后加入四滴提炼的纯蛇毒。蛇毒方一入炉中就立刻生起烟雾。”他配合着飞燕的动作转了个身，成了面对之势，说话喷洒的气息落在飞燕的额头：“本尊配药之时并无太大把握。《药经》缺页，更是无从判断。”
飞燕回想着才看的书卷，颔首：“那尊上现在要去何处？”
“去药房。”
他应了声“是”，为他家尊上拢好裘袄的衣领，伸出了左臂。灵蛇顺势坐了上去，由着他托抱而起，向外走去。
“世间毒药千万种，但毒素入体却不外乎三个方法——口服，鼻嗅，以及伤口接触。”路上灵蛇突然道，“本尊回想那日，不曾误食或是受伤。所以只能是毒药的烟雾入鼻而致。”
“可属下后来也将手臂放下，没有捂住口鼻。”
“那应该是你放下手臂之时烟雾已散的缘故。”
飞燕不再言语，沉默地抱着灵蛇走过静谧的长廊。这个夜晚难得的没有下雪，万里无云，一轮明月高悬，洒下如水的皎皎月光，照亮了这条幽深的走道。飞燕将自己的脸藏匿在廊下的阴影处，唇角紧绷。
他从来都不是多言的人，但凡开口必一针见血。只是这次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发声，问出那个在心底隐隐有了答案的问题：
最是懂毒的尊上您，为何那日忘了掩住自己的口鼻呢？又……为何一直没发现自己已中毒的变化呢？
这次他没问出口，大概这辈子都不会问出口了吧。
他垂眸，眼前是那人淡金色的发，鼻尖萦绕的是那人身上特有的药草异香。他第一次产生了难以遏制的，想要去亲吻的冲动。
***
第七夜。
飞燕未眠，静静地坐在炉边，悄无声息地又添了一把无烟火炭。他已有好多个夜未眠了。
寝居里尊上已经睡下，他静默地长久地注视着幔帐之下那个熟睡的身影，半晌后默默地起身去书库。烛火被笼在灯罩下，即便穿越风雪也不会被熄灭。他端着灯穿过重重书架，一本一本地寻过去。之前放《药经》的那格基本空了，他从那处经过，突然顿住了脚步——原本放书之处竟然有几张被挤压发皱的纸。
他呼吸一窒，当即转过身，放下灯，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几张纸，轻柔地展开。灯光昏暗，但仍能看清纸上所写所印——
“溯洄草，有名曰七日还童。生性寒毒。取微末之量即可返老还童，仅能维持七日。然，亦可使习武之人内力混乱，严重者则爆体而亡。
唯有中和热毒，方可缓解其状。”
飞燕怔怔地着这几张残损发皱的纸，反复读了几遍，半晌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有了相对应的答案——尊上为何会变成孩童模样，内力为何无处安放混乱游走……
而出于尝试的赤炎蛇毒属热毒，恰到好处的中和了药性。
灵蛇是被惊醒的。
先是骨骼重新生长的剧痛，他甚至能听见关节间的“咯咯”声。而后是一直横冲直撞的，在睡梦中也不得安息的内力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种安抚，缓缓归于平稳。
睁眼时仍是熟悉的幔帐床铺，只是这一次床的大小终于回复正常。
他先是一愣，翻身起床拉开床帘，而后张口，第一时间唤了一声“飞燕”。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飞燕手中握着几张残卷进来：“尊上——这是属下整理书房是找到的《药经》残卷，正是关于溯洄草药性的……”话语猛地一截，顿时没了声。
许久，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叫了一声“尊上”。声音很轻很轻，带了一点欣喜又带了一点失落。
黄粱七日，那个能被他抱在怀中，只属于他的小小尊上，不再是他一人的了。
他缓步走过去，来到床前，俯身递上残页：“还请尊上一阅。”
灵蛇应了一声，接过那几张发皱的纸，一目十行：“原来如此……本尊竟然也有误打误撞的时候。”忽地一顿，细长的眼一转，落到飞燕身上：“如今本尊恢复，你就没点表示吗？”
“……自是恭喜尊上。”
灵蛇哼了一声，将纸放下：“本尊恢复了，心情不错，可以允你任何一个要求。”
他迟疑，一句“属下无求”在嘴边徘徊几圈都未能说出来。身体鬼使神差般地凑近，他抬眼，直视他家尊上，轻声问道：“若属下……想抱抱尊上呢？”
灵蛇挑了挑眉，微微颔首：“可以。”
惊喜来得太突然，他先是一愣，带了一点细微的惊喜张开双臂，如之前七日那般，温柔地，小心翼翼地，平稳地拥住了他家尊上。
忽地耳边有气息靠近，有什么微凉的东西从耳畔擦过，紧接着鼻梁一轻——竟是灵蛇的手绕到他后脑，解开了他蒙住双眼的黑纱。他惊愕地抬起头，却看见他家尊上唇边噙着一丝笑，居高临下，既傲慢又狡黠。灵蛇低头，与飞燕的额头相抵。一把嗓音好像淬过火，直撩的人心口酥软四肢发烫。
他说：“本尊不仅允许你抱抱本尊，还允许你给本尊一个吻。”
天还未亮。
【完】
有什么意见和捉虫麻烦大家跟我说，谢谢，评论或者私信都可以
尤其是错别字orz
谢谢大噶，感谢阅读。
一直很想写尊上变小！然后被飞燕抱着走来走去【???】可能所写的尊上完全没有小孩子的可爱的感觉……弱弱地辩解——尊上他只是外形变了嘛！本质仍然是他是不是】
以及飞燕问不出口的问题的答案……尊上一开始打算运气驱散药烟，但正巧飞燕破门而入，他关心飞燕安危一时忘了自身，所以才中毒变小的_(:з」∠)_
继续努力吧！求小红心小蓝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