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苏衍

鸽兰芬多知名校友

很高兴认识你们
能被喜欢是荣幸也是侥幸
谢谢你们的温柔

【Unscrupulous like a star🌟】

燕蛇||一个不正当的爱情故事14

>>飞燕X灵蛇

HP趴,部分设定源自parcivale太太,爱她!

>又见魁地奇(我真滴想不出如何概括了)

>专业瞎写,OOC,欢迎捉虫谢谢大噶

>前文戳这个lof


Chapter14

 

飞燕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亮。他难得地没有直接起床,而是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周围一片漆黑,他伸手拽开了幔帐,缓慢地坐了起来。未拉紧的窗帘外,天空是阴暗的深灰色,天边隐隐透着光,但那点光太过微弱,完全没办法引领整片天空发生变化,为接下来的一整天带来光亮。他的舍友还在熟睡中,他能听见他们细微而平缓的呼吸声。

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六点不到——可能是五点半,甚至更早。他今天上午最早的课都要是八点,他完全可以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可是他没有半点困意。兴奋和紧张两种情绪充斥在他的胸膛,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再次入睡。

他摸索着带上自己的黑纱眼罩,视野里的一切变得更暗了。然后呢?他茫然地想。他要做什么?

年轻的男孩陷入了无所事事的迷茫中。他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他家级长——因为今天有比赛他没留在他家级长那儿……其实这个与理由跟比赛没有关系,是别的原因——那些让他觉得如果选择留下他会不安的原因。无可否认,与灵蛇级长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感到无比快乐,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不安——这样的时光太美好了,仿佛、或者说就是他偷来的。冰火两重天感受让他的内心受到了煎熬。所以年轻的赫奇帕奇选择了离开。他告别了他家级长,但他得到了一个晚安吻。

灵蛇级长的唇印在他的额头,那感觉可真是柔软……哦,天知道他是多想和他家级长待在一处。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别再沉浸于那些甜蜜的回忆中。

天色似乎比不久前亮了一些,但还是阴沉沉的。飞燕机械性地起身,换衣服,叠被子收拾床铺,时不时地抬眼看窗外,思考关于下午的魁地奇比赛……魁地奇比赛。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他放在床尾箱子边上的扫帚——最好的白蜡树木材,流畅的线条,漂亮的外表似乎在黑暗中也能熠熠生辉,在扫帚的前端印了他的名字与一只翱翔的隼……他的火弩箭。

他看着他忠实可靠的伙伴,僵硬又温柔地笑了一下。几分钟后,优秀的找球手抱着他的扫帚,坐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里,开始精心地修剪扫尾的枝干,并为扫帚擦上防护油。

又过了一段时间——大概快有一个小时,年轻的赫奇帕奇终于对他的扫帚做完了全套护理。他满意的收起工具,抚摸着他的扫帚。突然男寝入口处传来了脚步声,飞燕转头看去,是秋水剑。高年级的学生微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他点了点头:“早。”

“在打理扫帚?真勤快。”秋水说,“待会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他看见飞燕脸上的表情,轻轻松松地补了一句:“别露出这么不舒服的表情。只是出于礼貌的问候而已,仅代表我个人——我想今天早上圣火令还不至于会拉着我们一起来个‘超前的有利于队内团结的早餐’。比起早餐,我更相信他不会放过的是午餐时间。”

清晨的礼堂人烟稀少,飞燕径直走过去给自己盛了一碗粥,秋水坐在他斜对面,拿了一片面包往上抹果酱。尽管是一起来吃早餐,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谈。胃中的充实感逐渐让飞燕找回了目标,告别了无所事事的茫然。他吃得飞快,并在心里安排计划好了到比赛前为止的所有事。

在距离上个还有半小时的时候他吃完了早餐,去上上午第一节的变形术。

担任变形术的教授正是赫奇帕奇学院的院长玄铁,他在课上展示了如何将一只茶壶变成螃蟹后再变回去。这引起了全班的惊叹,但在大家的鼓掌与欢呼之后,他们不得不苦闷地一头扎进厚厚的理论与反复练习当中。升入六年级,所有课程的难度都提高了一个等级。即使是拉文克劳的孤剑,也仅仅是在下课前成功的让茶壶变成了不会动的螃蟹标本。不过相比起绿竹将茶壶变成狼蛛的结果来看,这已经是很好的了。

十点的时候变形术终于下课,接下来再上两节古文字研究,今天的课程就全部结束。

古文字研究学一如既往的令人发困,年迈的教授在讲台上絮絮叨叨地念着期末考试可能考到的重点。飞燕根本无心去听,面上仍将笔记记得认真,但实际上他的心里只盼望着早点下课去找他家级长。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教授前一秒刚刚布置完长长的作业,后一秒就叫住了迫不及待想要出教室的飞燕。天知道这样一位平日里做什么都慢吞吞的老教授是怎么做到一口气都没歇还能说完那么长一串话的。

飞燕耐着性子听教授用缓慢如乌龟爬行的语气大声赞赏了他的作业,并向全班展示了这个“优秀范本”,然后指出了一些小错误。教授讲话真慢啊,每一个字说出来都仿佛需要一分钟那么长的时间。

或许过了快半小时,这缓慢的说话声结束了,教授终于舍得放他们下课了。飞燕几乎是一把跃起,匆匆地抓上作业就离开了,他抢在因为拖堂而显得情绪不高的学生们前出的教室。因为走的晚,走廊上几乎已经没有学生了。他选择了与礼堂完全相反的方向,直奔西北角的地下教室而去,祈祷着他家级长还在与魔药课教授交谈而不是已经谈完了正在等他。

他一路飞奔,直到来到地下室的办公室前听见里面传出的对话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那么,下半学年你就要参加N.E.W.Ts考试,并从霍格沃茨毕业。”一个傲慢的声音说,是魔药课教授。飞燕能想象到他在他的那间堆满瓶瓶罐罐的阴暗室内,懒洋洋地坐在老式扶手椅上缓慢说话的模样。“关于你未来的去向,你有什么打算么?”

屋内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回答。可能是因为对这位学生的偏爱,斯莱特林的院长没有计较,只是开口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说起来,赫奇帕奇的飞燕……你们最近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有么?我倒觉得我和他一直都是这样。”灵蛇突然开口说。飞燕没忍住笑了一下,不用想都能知道他家级长的表情一定是满不在乎的。在学校里,敢顶撞魔药课教授的恐怕只有他家级长了。停顿了片刻,灵蛇又道:“至于我的未来,我有自己的打算。”

“行吧——(魔药课教授皮笑肉不笑地歪了下头,漫不经心地停顿了一下)你和那位赫奇帕奇之间的事我也没精力去管。至于你自己的打算……”斯莱特林院长说,他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语调像是一条滑腻的蛇,但无比的严肃认真:“老实说,你怎么想是你的事,但我不希望我的学生做出未来会后悔的决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飞燕才浮现的笑意戛然而止,像是有人往他的喉咙里猛地塞入一把细沙似的雪,干巴巴冷冰冰的,堵得他气管至胸口那一片生疼。

仿佛有道神锋咒割在他的心上,不然为什么会觉得心头发疼呢?他几乎是钉在了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好像被无形的桎梏给捆住了——哦是的,是的……他当然也不希望他家级长做出后悔的决定,尤其是这个决定的起因很有可能是他制作的,让他家级长服下的,下三滥的低等爱情魔药。

飞燕感到焦躁不安。他和他家级长之间发生的一切已经是错误的、不可挽回的了……无论是关系还是他的心态,都是不正确的。这已经是很糟糕了,而眼下还有更糟糕的事——如果此刻影响他家级长判断,做出错误决定的原因正是这份该死的魔药……!

停下,停下,别再往下想了。他训斥自己。毫无头绪的瞎想不会提供任何帮助……可是他现在该怎么办?

感情是最复杂的东西,它看不见摸不着,却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地影响每个人的行为,比如他。他的一切都是以灵蛇为中心——可他不希望他的一切被灵蛇当做重心……是真的不希望吗?

不可能的。他想。那可是他喜欢的人啊。怎么可能不期望那人多分一点目光给他?

他不愿意的只是以这种方式,这种原因让那人注意他,关注他……如果他能得到一个时间转换器,他会不计一切代价也要阻止那天发生的一切。

“我倒不认为我此刻做的决定未来会后悔。”门内灵蛇轻蔑地说,“后悔是失败者的懊恼与气愤,是他们无力的象征。”

又是一阵沉默。

“……看来我们无法相互说服对方。你不必现在就回复我的问题,”最后魔药课教授说,他似乎是不悦地撅起了他的上唇,但仍尽力在最喜欢的学生面前表现出耐心:“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来考虑。”顿了顿,重复了一遍:“我不希望我的学生做出后悔的决定,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灵蛇同学。”

他的话无疑使门外的飞燕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强烈的意识到解药的制作已经迫在眉睫。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能再贪恋那点甜蜜,放纵自己的私心不去关注金铃索的进度了。

在事态恶化之前,他必须结束所有事——绝对不能让这该死的药阻挡了他家级长未来的路。就在他以为这场对话已经结束,准备迎接他家级长之时,他听见他家级长开口:

“我压根就没打算说服什么人。来找你不过是告诉一声。”灵蛇说,“所以我的决定不会变,再见。”

才下定决心的赫奇帕奇彻底呆愣在原地,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活生生的吞了一块铅下去,连带着心都在往下沉。门开的瞬间他条件反射的跳了一下。飞燕怔怔地对上他家级长投过来的疑惑视线,结结巴巴含含糊糊的开口:“我在活动关节……对,活动关节,待会有比赛……”

“你在紧张?”门在灵蛇身后缓缓地关上,斯莱特林级长注视了他的小巫师一会后缓慢的说道:“我不认为这场小比赛值得你紧张,你在魁地奇上一向是优秀的。”

年轻的巫师由自沉浸在刚刚的尴尬当中,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一句安抚。他愣了愣,缓缓地抿唇勉强地笑了一下:“谢谢您。”

他的灵蛇级长是这么的好。

如果他真的吞下了铅,那么那块铅上一定还该死的裹了蜂蜜公爵里最好的酒心巧克力浆。让他感到无比痛苦的同时,还让他无比的不想放手。

 

按照早上设想的计划与突发情况,飞燕是打算与他家级长吃完午饭后,悄悄的去找金铃索的,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去校医院——甚至连午饭都没吃完就被圣火令拽走了。正如秋水剑预料的那样,他们的队长在午餐时间来了一次“队内团结聚餐”。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只来得及与他级长做短暂的告别。灵蛇发出了一声冷哼,但没有反对。

圣火令带着他的队员们进了地下的厨房。温暖的火光与铜制器皿的反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上百的家养小精灵高高兴兴地聚过来,大声的向他们问好,并问他们有什么需要。然后不等他们回答,就用托盘盛放着牛奶、南瓜汁和茶递了过来。

队员们面面相觑,被这样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之中很少有人会来厨房。除了秋水。他看起来十分自然,从银质托盘上取了一杯茶后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谢”。

 “哇哦——”金刚杵发出感叹,他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好厉害!”接过小精灵们塞过来的面包与香肠:“谢谢——但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妨碍到他们工作?如果妨碍了你们的工作你们会受到……呃,惩罚吗?”

“别担心先生!我们的工作刚刚告一段落!这点空闲时间用来招待各位先生完全没有问题!圣火令先生早就在一个星期前拜托我们做这件事了!”递来烤肉的小精灵面带笑容尖声尖气地说:“这是我们的荣幸!”

“哦——谢谢。”赫奇帕奇的男孩说,“谢谢!这是我第一次来厨房……真是太神奇了!”

“嘘。”圣火令笑了笑,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唇前,眨了下眼睛,“仅此一次,只做鼓舞士气用。毕竟我们不能给他们增添太多的麻烦,是不是?”

美味的食物如流水般的被送上来,小精灵们端着托盘跑来跑去,为他们送上可口的炖菜与布丁。每道菜都尽可能的迎合了他们的口味。

尽管食物十分美味丰盛,但每个人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吃个半饱,避免待会因为剧烈运动造成胃部的不适。

“请把肚子留给今晚的庆功宴,”最后,圣火令笑着说,他举起手中的南瓜汁向他们示意:“那才是放开享受胜利、喜悦与美食的时刻。至于现在,让我们出发吧。”

下午两点。全校师生陆陆续续地来到魁地奇运动场的看台上落座。天气还是没有好转,阴沉沉的,虽然刮起了风,但幸运的是没有下雨。飞燕跟随着他的队友们进入更衣室,他走在最后一个,隐蔽地四下张望——他既盼着能够见到他家级长,却又焦虑于魔药课教授与他家级长的对话,以及那份糟糕的爱情魔药。

同以往一样,圣火令没有关于赛前鼓舞士气的长篇大论,他微笑着拍过每个人的肩,给予眼神上的鼓励。

“我们会取得胜利的。”他最后说道,“今晚挂满胜利条幅的将是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

他们无言地相望,握紧手中的扫帚,跟在队长身后走向赛场。裁判杨家枪已经站在那儿了,脚边放着球箱与他的扫帚。呼啸的风中传来了观众们的欢呼声,身穿深绿色袍子的斯莱特林队几乎是与他们同时抵达赛场中央。

飞燕抬头环视观众台,他在斯莱特林最高席那儿找到了他想见的人。他僵硬的冲那儿抿唇笑了笑,他家级长点了点头,也笑了一下。在他转回头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对面队伍里的毒龙银鞭——他是斯莱特林的击球手。七年级的斯莱特林晃着手中的球棒,眯起眼睛对他微微一笑。

担任斯莱特林队队长的是四年级的合欢铃,她自信满满扬起脸,冲圣火令露出灿烂的笑容。在高大的圣火令面前,这位小个子的击球手看起来格外娇小可爱。

双方队长上前握手。合欢铃落落大方地伸出了右手,圣火令挑了下眉,他没有中规中矩地握住,而是单手执起,弯腰的同时轻轻地抬了一下,是虚吻。这个举动无疑让观众席的女孩们发出了尖叫。

“哦,得了吧,”合欢铃抽回手,笑嘻嘻地扮了个鬼脸,“这招对我可没用,圣火令学长。还是说——”她拉长了声音:“做好打算让你的粉丝们在我赢得比赛后围攻我呀?”

“对女孩的基本礼仪而已。”圣火令微笑着说。“至于你说的‘围攻’——我保证,绝对不会发生。”

合欢铃耸了耸肩。

“好了——骑上你们的扫帚吧!”杨家枪说,他踢开了球箱。游走球最先升空,紧跟着的是金色飞贼。飞燕只来得及瞥见一点亮光就消失不见了。红色的鬼飞球被抛入空中,尖锐的哨声随之响起——比赛开始了。

半空中的风肆无忌惮地在赛场内呼啸而过,狂风卷起所有人的袍子,猎猎作响。飞燕飞的很快,他几乎是第一个窜上高空的,斯莱特林的找球手紫薇软剑紧随其后,他像是一道流光,迅速地找到了观望点,两位找球手在空中对望了一眼。

比赛开始十五分钟,金色飞贼还是毫无踪迹。一个个黄色和绿色的身影在飞燕下方掠过,好似借了风势般迅捷。狂风大作中他隐约听见解说的声音:“赫奇帕奇领先——现在是五十比十!”

他们商议的战术似乎是起了效果,五分钟内赫奇帕奇又进了两个球——突然他听见脑后传来嗖嗖声,一个游走球张牙舞爪地向他冲来,看架势简直就是一枚小型炮弹,飞燕闪身躲过了,他能感受到球从他身侧擦过时带起的风。金刚杵匆匆的追过来,用力将球打得更远:“是他们的击球手毒龙——这个角度可真险!幸好你躲过了!”

飞燕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毒龙银鞭,后者挥着球棒似笑非笑。他直接调整了方向,往更高的地方去了。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似乎是消失了——至少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没看到。

风似乎更大了,在这种天气里进行比赛实在有些吃力,鬼飞球每次被抛出去都会因为风的原因而偏离路线。斯莱特林的越女剑才将球拿到手就险些被风从扫帚上吹下去,但她及时稳住了,扫帚借着风势漂亮的改变方向躲过前来拦截的青光利剑,她像风中的一片羽毛般轻盈,一路狂奔——

“她突破了赫奇帕奇的防守来到了球门前——不知道这个球是否能进,但愿吧!圣火令作出了预判来到了位置上——可能进不了……等下!合欢铃出现了!她在分毫之间拿到了球然后——进了!斯莱特林加十分!七十比十!赫奇帕奇领先!”

观众席上斯莱特林们爆发出欢呼。即使自命高贵矜持的他们也不住的挥舞手中的旗子,为所属学院的队员们呐喊。

金色飞贼仍然没有出现——就在此时,他看见距离他几英尺处的紫薇软剑突然皱起了眉,下一瞬他猛然俯冲,像一只捕猎猛扑的鹰,没有任何减速甚至还在加速——解说的声音响起:“斯莱特林的紫薇软剑突然开始俯冲——他为什么突然做了这样的举动?难道是——哦梅林啊!是金色飞贼吗?”

飞燕根本没来得及思考那金色飞贼是否真的出现了就下意识的猛地俯身压低扫帚,直追斯莱特林的找球手而去,他们像是两颗同时坠落的陨星,速度快得让人难以置信。疾风撕扯着他们的队袍与头发,刮得脸生疼。飞燕终于追上了紫薇,与他并排,他们离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眯起眼睛迎着风寻找,却没有发现一点金色小球的踪迹——余光中瞥见紫薇紧抿着的唇与直视地面的双眼,还有他紧紧握住扫帚的手,仿佛随时要提起上升似的,他也确实是马上就停止俯冲了。他猛地明白了,然而距离地面只剩几米的距离了——看台上已经响起了惊呼声——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力拉住前倾的扫帚身体向后仰!

“原来没有飞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朗斯基假动作!但飞燕察觉了!他及时的停住了俯冲!”解说员兴奋的大喊:“刚刚那一下真险!”

急速的俯冲带来了强大的惯性,火弩箭的优良性质让他重新找回平衡,稳住了扫帚,飞燕再次升入半空,紫薇在比他更高的地方来回穿梭着。年轻的找球手闭了闭眼,做了个深呼吸,他在心底告诫自己要集中注意力沉住气,催促扫帚再往上走。

突然,裁判的哨声吹响了。场内一片疑惑的声音,包括场内的队员们。圣火令骑着扫帚缓缓下降,风将他的袖子吹得鼓起来,他招手向飞燕,要他下来。其他不明所以的队员也跟着往下接,但都被圣火令挥手示意离开了。

“什么事?”飞燕没有完全的降落至地面,而是悬在半空中,他感到异常的焦躁:“如果是刚刚的那个朗斯基假动作——我没事,没受伤,还能继续比赛,可以了吗?”

“你没受伤这件事让我感到非常高兴。”圣火令说,“但是你没事是不可能的。”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他皱起眉头,“请允许我提醒一句,紫薇软剑正利用这个时间不受干扰的寻找金色飞贼。”

“还能意识到斯莱特林在利用这个时间找飞贼,说明你并没有完全的让不相干的事占据你的脑子。”

有一瞬间,飞燕觉得风是静止的,像是被人强行按了静音。什么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包括他的心跳。他开口说话的声音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什么?”

“紫薇俯冲是你追过去的理由是什么?是因为身为找球手他突然有了动作。”圣火令说,“而不是因为你看见了金色飞贼——很不巧的是,你没看到金色飞贼,紫薇却看见了。”

飞燕缓慢的眨了下眼睛。

“他刚俯冲那会确实是追着金色飞贼去的——”圣火令的声音也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的,犹如雷声轰隆作响:“就在你追过去的前一秒。你追上他的时候金色飞贼就改变路线逃走了,他们的找球手就顺势带你往下冲,这个机会是你给他的。幸好——你及时发现了并进行了补救,不然就那个速度,你大概会撞断鼻骨。”

“这是我的失误……”他嗓音嘶哑,生硬地说道。目光下意识地游移看向观众席,又飞快的转了回来。

“确实是你的失误,你在走神,在想其他的事。放在以前你是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给对手机会的。”圣火令说。他注视着他们的找球手,语气严肃,充满担忧:“请你记住,赛场上你绝对不能分神——我不管我的队员在想什么,但你请让你的心事离开赛场,被火弩箭远远的甩在身后。你在这,你的身份是找球手。”

“……我知道。”飞燕干巴巴地回答。他握紧了手中的扫帚,掌心贴着光洁的木材,他反复的摩挲刻着他名字缩写的那片区域。即使是寒风呼啸,他仍能感觉自己的掌心在微微冒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寒冷的空气灌入他的鼻腔与肺部,再睁眼的时候他冲他们的队长点了点头,提起火弩箭飞向赛场上空。

圣火令向裁判示意暂停结束,而后骑着扫帚重新回到球门附近。

比赛继续进行着。飞燕穿梭在高空的紊乱气流中,来来回回的搜寻金色飞贼。他躲过了好几次横冲直撞的游走球、斯莱特林的队员,甚至还有他自己的队友。抱球狂奔的青光利剑像真的化身成了一道青色的闪电,他气势汹汹地冲击着对手的防守线,秋水和齐眉棍在他身侧。(“鹰头进攻阵型——看来赫奇帕奇真的是在战术方面下了大功夫!”)

观众席上再次响起了喝彩声,似乎是又进球了——飞燕无心关注,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赛场上,想要从满场乱窜的球与人影中找到那一点金色亮光。

他的视线突然停住了——尽管那点反光十分微弱,但他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是金色飞贼!在格兰芬多观众席的下方!他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向,像是狩猎的猛禽,屏住呼吸——然后猛地冲出,速度瞬间提到最高!

一个游走球半道窜出,几乎是擦着他的发顶过去的。飞燕全身都伏在扫帚上,眼中只剩下那颗金色小球。只听“唰”的一声响,伴随着风卷袖口的声音,紫薇软剑也追了过来。飞燕没有在意这位对手——他有自信不被追上——他的唇近乎抿成一条线,刀子一般的风刮过他的脸颊与额头,丝丝寒意顺着黑纱眼罩的边缘往里渗。

他的速度已经提到极快,同等的速度下飞贼的动作好似被放慢,他能清楚的看见那枚小球扇动翅膀的模样。

距离已经很近了。

飞燕向前伸手狠狠地一抓,指尖已经触及到了冰凉的金属质感。与此同时耳边风声骤响,他听见台上传来的尖叫声与身侧什么东西裹着呼啸声撞过来的动静——他凭声音认出是一个游走球,如果他不避开,一定会被撞到。

他来不及再作出选择了。

“咚”的一声巨响。

在将飞贼紧紧抓在手中的同时,飞燕感到自己被什么狠狠地撞了出去,摔在沙地上滚了几滚。他听见肋骨处传来断裂的声响——他的肋骨一定是断了,剧痛席卷了全身,仿佛神经都在灼烧。他忍痛看向了游走球来的方向,看见毒龙骑在扫帚上对着他的方向,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然后甩了甩棒子飞走了。

因为疼痛身体条件反射地蜷缩起来,但他仍努力的举起手,所有人都看见了被他握在掌中的那一点金光。代表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了,随之一同响起的还有解说的宣布“赫奇帕奇大获全胜”!,观众席上传来欢呼声,黄色的围巾挥舞着,成为一片明亮的欢乐海洋。飞燕终于放松下来,只觉眼前一黑。陷入昏迷的前一刻,他看见他的队友急速地向他冲来,与他家级长急切皱眉看向他的目光。

他冲他家级长的方向,咧开嘴笑了笑——不管怎么样,他这次飞的还算漂亮。

他们赢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校医院里了,病床周围的帘子拉上了,四周静悄悄的。飞燕试图坐起来,但还没完全起身就因为肋骨处钻心的疼痛而再次躺下了。

帘子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扭头——“唰”的一声响,帘子被拉开了,金铃索端着一个杯子走了进来,皱着眉打量他,板着脸:“醒了?你昏迷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现在感觉怎么样?”

飞燕愣了一下,似乎是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几个小时前在魔药课教授办公室外听见的对话在此时猛地回到他的脑海里。

“对,我要找你来着。”他说,挣扎的要坐起,动作牵扯到胸腹一片,他蹙紧了眉——“躺下。”金铃索不耐烦地说,“你断了三根肋骨,还有一根出现了裂纹,保不准动这几下也会断——请不要再给校医院添麻烦了。”

“不是,”他急切地开口,“我有事要问你——”

“我不管你有什么事,”金铃索不耐烦地说,他将杯子递过去,里面是浑浊的黄色药水,“既然醒了就赶紧把药喝了,你可有三根骨头需要重新修复。”

“不,请等一下,”飞燕说,他的语速飞快,连药都没看一眼:“是——是关于那份迷情剂的。这么久了解药还是没有结果吗?”

男孩的动作顿住了,他垂下了眼睛,复又抬头,面色古怪:“结果早就有了……”

“早就?”飞燕抓住了关键词,“什么意思?”

金铃索又不说话了,飞燕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火炉里煎烤,从心到身都在发颤,他死死地盯着男孩,捏着床单的手指关节泛白。

“在这之前,我想问你,”终于,男孩开口了:“那份迷情剂是什么时候服下的?”

“一个月前。”他说,语气无比笃定,“我记得清清楚楚。”

金铃索的嘴唇动了动,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飞燕,似乎想从他的脸上辨别出话语的真假,但显然他看出了赫奇帕奇真挚的焦急,于是他的面色更加古怪了。他说话很慢,近乎是一字一顿:“然而,我制作并实验后发现,那份错误的迷情剂的药效,只有半个月。”

 

【TBC.】

金铃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X)

 

朗斯基假动作:找球手假装看见飞贼在下面远远的地方,于是急冲下去,但是就在快要触碰到地面的时候停止俯冲。这一动作是想让对方找球手效仿自己,撞击到地面上。


距离完结只剩最后一章!

终于!写到这儿了!(笑容逐渐兴奋.jpg!

我终于看见完结的曙光了呜呜呜呜!!!

然后……我接下来两周有两个专业课要结课要交巨多无比的大作业……所以我又要滚去做作业了!文是会抽空慢慢写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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