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苏衍

鸽兰芬多知名校友

很高兴认识你们
能被喜欢是荣幸也是侥幸
谢谢你们的温柔

【Unscrupulous like a star🌟】

晰深||我有个绯闻想跟你传一下

>>暧昧到成真,爱情且未婚,无脑傻白甜,OOC,全文瞎写

真人好难写……RPS好难搞——!

>>搞CP就是为了快乐,所以希望大家看得也快乐

Bug很多,写的很跳,随便看看就好 


BGM:Rumors-Jake Miller

 

飞机快要降落那会王晰刚刚睡醒,舷窗外夜色深沉,跨越十六个时区的飞机正在一点一点的缩减与地面的距离,在云端俯视时亮如星云的城市逐渐显了真面目,高楼林立灯火如织,路灯勾勒出四通八达的道路,偶有车辆行驶,在空中看起来像玩具模型。他睡眼朦胧地瞟了一眼窗外的夜景,眼睛还是半阖的,似乎仍停留在高质量的睡眠中不愿醒来。

一旁的阿云嘎还没醒,一米八四的人在头等舱的座位里居然有些塞不下,一双腿微微屈着,整个人斜靠在椅背上睡得正酣,半张脸都藏在身上盖的白色羽绒服中。王晰看了他一眼,无不遗憾的想为什么一觉起来看见的是这人而不是自家的小百灵,然后一边摇头一边又转头看向了窗外。

前些日子在美国就读的黄子弘凡问他们要不要来看波士顿音乐节,小孩拿到了音乐节的邀请函,已经拉了方书剑正跃跃欲试准备大展歌喉——王晰难得通告空档期,欣然应允。同行的还有阿云嘎。

他依稀记得起飞的时候天色也如墨,坐在位置上那会他特地抬头望了望天空,城市里难得见星,哪怕是在远市中心的机场也一样,稀稀拉拉的几颗挂在天上,看着怪寒碜的。

飞机落地的时候颤了一下,颠醒了阿云嘎。来自内蒙的男人茫然睁眼,声音含糊的问到了吗?说话间他也看了看窗外,冒出一句怎么又黑了?

提早醒来的王晰已经调整好的状态,抱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看着迷迷糊糊的阿云嘎莫名生出几分带了玩笑意味的优越感,于是气定神闲面不改色的忽悠人:“怎么才醒啊?这是回去的航班,你已经睡了四天。”

阿云嘎笑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信这句鬼话:“那就继续麻烦您再把我搬回去吧。”

滑行的时候阿云嘎彻底醒了,将盖在身上的羽绒服重新穿好,拉链稍微拉的有点过,遮了半个下巴,小小的塑料拉锁抵在他的唇下。阿云嘎浑然不觉,望着头顶的指示灯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舱室昏暗一片,王晰在这片沉默中开口问阿云嘎:

“黄子他们已经到了吧?”

“不清楚,起飞前我还在跟他们说不用来。”阿云嘎回答道,说话的时候他盯着头顶上的指示灯,似乎是在辨认上面的图案:“不知道他们听没听。”

 

当然没听。梅溪湖第一皮的崽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王晰跟阿云嘎出了机场听见的第一声母语呼喊就来自黄子弘凡。

男孩穿了一件明黄色的羽绒服,在人群中亮眼得像是个行走的警戒标,此刻眉开眼笑地冲他俩招手:

“嘎子哥!晰哥!这儿这儿!”

他身旁是方书剑,男孩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连带着眼尾都出了笑褶,未等前辈来到面前已经扑了过去,给了阿云嘎一个紧紧拥抱:“嘎子哥!”

“都说不用来接你们还来,”阿云嘎拍了拍男孩子的背,眼睛却是笑的:“等挺久了吧?”

方书剑刚要开口就被黄子弘凡挤到了一边,话都没能说出来。就读于伯克利学院的高材生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一手拽着阿云嘎一手搭着王晰:“不久不久,我们刚刚在讨论音乐节的事儿——我觉得方书剑在梅溪湖没被选上的《Happy Heart》就很好!你看他当时跳的多快乐啊!自己看自己的综艺真有趣哈哈哈哈哈……”

方书剑冷笑:“你怎么不提提你的‘油炸蛋炒饭’啊?黄作词家?”

“那梅溪湖畔小男孩必须有姓名。”黄子弘几说。

“斗鸡第一摔还需要提吗?”方书剑回。

“你……*%&$%$@#!”

阿云嘎笑着拦住两个互相挖对方黑历史的幼稚小朋友,一边安抚一边往旁边拖:“行了行了,该走了。”

一旁的王晰老神在在地看着这出闹腾,掏出手机录了段视频,自个担当解说员:“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家族不和谐的真面目。所以喜欢啥老云家啊,看看我们希望之村多和谐……入股不亏哈。”

阿云嘎被两边拽着,一转脸撞入镜头,惊了一瞬:“……王晰你还没连网装什么直播?!”

“素材懂吗?”王LowC晃着手机如是说,“这段咱们待会微博见。”

然后附送了一个wink。给镜头的。

 

抵达酒店已经是七点多了,订的房间有整面朝阳的落地窗,此刻天边微亮,映得整间屋子都染了一层温柔的光。王晰迎着那点光眯了眯眼睛,把行李箱放下的时候顺手拍了一张。阿云嘎还是有些累,坐在床尾跟方书剑聊天。黄子弘凡独自一人猫在单人椅上捧着手机精神奕奕,估计是在梅溪湖小辈的群里吆喝,显摆着刚刚拍的合影。

王晰坐在场沙发上掏出手机连wifi,从起飞开始一直毫无动静的手机此刻震得仿佛得了抽搐病,他粗略地扫了一眼,除去重要的几条以外全轻描淡写地点了标记已读。周深的微信被他置顶在上方,上条消息还是他们昨天发的闲聊。王晰低头认认真真的打字报平安,连着三条发了过去,顺带那张刚刚拍的照片,周深那边没回复。王晰也不在意,小百灵工作向来是一百个认真,不看手机是经常的事。他自己找乐趣似的又把两人的消息记录翻了一遍,正美滋滋的看着,突然听见黄子弘凡的说话声。

十九岁的少年原本是在打字,此刻骤然出声,边笑边发语音:“真的假的?正主就在我身边呢,你们别瞎……”

他这句话出的惊天动地,停的突如其来。

另外三人下意识地抬头望了过去——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黄子弘凡看手机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逐渐奇怪。他抬起头看了看王晰,又看了看手机,再看了看手机,再看了看王晰,然后,像个考试被禁言的学生一样,沉默了。

正跟方书剑唠嗑的阿云嘎挑了挑眉,给了男孩一个疑惑的眼神,可惜黄子弘凡没接收到,他仍自顾自地低着头一言不发,好似手机十万分的迷人,让他不忍移开视线。

方书剑看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了,凑上前就去抢手机:“什么东西能让你吓成这——”未出口的话语在眼睛对上屏幕的瞬间卡壳,“样”这个字在嘴边转了好几圈,最后被默默的咽了回去。

于是阿云嘎将困惑的目光投向了他,方书剑身为头号迷弟接收到了目光,也读懂了其中的疑问,但似乎这道题不太好回答,他一脸不知所措地回看着他们嘎子哥,然后又转头看了看他们晰哥,表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阿云嘎一脸迷茫,索性自己伸了手抽走手机,低头也看了一眼,然后,同样陷入了沉默。

气氛逐渐不对,死寂持续进行。

全场最后一个毫不知情的,但明显是当事人的王晰握着手机一脸懵逼。

啥啥啥?啥玩意啊?东北爷们心想,口音差点没绷住,但碍着偶像包袱硬是憋住了东北大碴子味,开口的时候稳住了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怎么了?”

未曾想此话一出,陷入沉思的三个人齐齐抬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目光之诡异,生生让王晰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险些维持不住自己梅溪湖第一A的形象。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黄子弘凡,伯克利高材生梅溪湖第一皮的男孩咳了一声,诚恳地看着他们晰哥,满脸写着“您厉害我理解”。

王晰的眉毛跳了一下。

少年斟酌了一下字眼,而后真情实感地说:“哥,您辛苦了,凌晨三点还那么忙。”

王晰一头雾水:啊?

一旁的方书剑说的倒是解了他的疑惑,但也为他带来了新的问题:“晰哥你什么时候有绯闻对象了?”

王晰满脸问号,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一个月的行程,更加困惑:“没有啊,我自个怎么都不知道……”

阿云嘎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把手机怼了过来,手机还是黄子弘凡的,屏幕上是一条链接,显示的是微博热搜的第一篇文章,标题加粗UC格式:三更半夜!深夜相送离别拥抱!歌手王晰凌晨三点从某小区离开,似乎不是他所居之处!

王晰眨了眨眼,半晌后跟没事人似的应了一声。他承认得坦荡:“我昨天确实没在自个家里,怎么了?”

“我就说这全是瞎编的晰哥怎么会不在家……啊?”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八卦大概是人类终极一生都不会放弃的一项爱好,正如此刻,震惊归震惊,所谓的对象是真是假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难得王晰能有“绯闻”,必须深挖。

于是黄子弘凡迅速平复心态,回想了一下标题,开始八卦:“深夜相送离别拥抱——所以是谁?”

这句话刚抛出去,还在愣神的方书剑就下意识的接了一句:“……那个男人?”

原本绷着脸的阿云嘎骤然失笑,促狭地接梗:“哪个男人?”

王晰挑了眉,没忍住也笑了:“你们想啥呢?两个小的也就算了阿云嘎你起什么哄?”

黄子弘凡笑嘻嘻地继续起哄:“所以到底是谁啊晰哥?”

阿云嘎也在笑:“王老师,坦白从宽哈。”

方书剑慢慢回了神,也开始闹,跟在他嘎子哥身后开口:“抗拒从严?”

王宇刚完全不在怕的,皮笑肉不笑:“从什么宽?又从什么严?”

两小孩硬是从这笑中解读出了威胁的意味,登时紧紧的闭了嘴。但又有些憋不住,于是在这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方书剑小声地说道:“其实我有点震惊……因为居然不是深哥……”

黄子弘凡“嘿”了一声:“真巧,我也这么想的。”

阿云嘎入戏很快:“行啊,晰哥,你竟然背着深深有了别人?”

黄子弘凡接茬接得更快:“对啊!晰哥你让我们深哥怎么办?”

王晰哭笑不得:“哎你们想什么呢?什么叫我背着深深有了别人?我没说那不是深深啊。”

“等等哈,我有点理解障碍一时没听懂——让我尝试解读一下,晰哥的意思是那就是深哥……啊?”

“也就是说,昨晚哥您是在深哥家里过的夜?”

“所以深夜相送是深哥。”

“离别相拥也是深哥?”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哥,”五分钟后黄子弘凡眼一闭心一横开口,心服口服真情实意:“刚还是您刚。”

方书剑从阿云嘎身后探头,虚弱地说:“对不起,哥,其实我刚刚只是开玩笑……我真没想到原来事实这么劲爆。”

黄子弘凡一脸真挚:“……实不相瞒,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

王晰没说话,他沉下目光盯着黄子弘凡的手机,骨节分明的手半蜷成拳,复又伸开。阿云嘎也盯着那个手机在出神,不知在想什么,没有接两个小孩的话。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黄子跟方书剑面面相觑,交换了几个“这个话题你起来的你解一下”、“这道题我不会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与“别慌,这个问题没准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的眼神。

寂静无声的蔓延着,四个人像是同时被施了禁言的魔法,无人再开口说话。两个男孩子有些坐不住,黄子弘凡的手机又在他晰哥的手中——他自己现在是万万不敢要回来的,于是只能无言抬头,打量房间的装潢。

在他的目光第五次掠过天花板左上角的浮雕花纹时,阿云嘎开口了。

他问王晰:“这件事,深深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道。”王晰回答,“但很快就知道了。”

阿云嘎又问王晰:“那你想让他知道吗?”

这次王晰想了想。许久后他说:“他迟早会知道的。”顿了一顿,“或许他一直都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地笑了,眼尾折出细长的褶,那点细微的笑意就沿着那条痕蔓延至唇角眉梢,刹那间整张脸的线条都变得柔和。

 

一旁的黄子弘凡跟方书剑听得云里雾里,两小孩不约而同的发问:“什么知道不知道……”

三冠歌手王LowC斜睨了他们一眼,哼笑了一声:“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

关键时刻阿云嘎开口了,男人笑眯眯地从王晰手里抽回手机扔给黄子弘凡:“那个不重要——哎,你们就不好奇昨晚你们晰哥去深深家干嘛了吗?”

王晰:“……”

阿云嘎:“所以你晚上去深深家是干嘛?”

王晰回答得干脆:“讨论新曲合作还有新专的事。”

阿云嘎挑了下眉:“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王晰又开始困惑了:“不信这个你们信什么?你们这一天天的都在想啥呢?”

黄子弘凡一脸痛心疾首:“哥,这都什么年代了,咱们不要再整夜光手表那一套了,是男人就大胆的承认!”

王晰:“不是,真没有……不对,黄子弘凡你过来,怎么说话的?哥这就告诉你什么是男人!”

 

但天地良心,他俩昨晚真什么都没干,真讨论新曲合作到了十二点,最后还是周深推着他让他睡,说三点就要起赶紧歇一会。

“赶飞机多累啊。”说这话的时候男孩的手就扶在他的胳膊上。周深的目光很专注也很认真,一片坦荡荡的真挚——他对谁都很真挚,这让王晰忽然想起当年在梅溪湖的那段时日,这个人看人的时候总是格外认真,倾听的时候还会微微侧耳。这个认识让他稍稍微有点吃味,他故意不去看周深的眼睛,低头看向他握住他胳膊的手指。

那几根手指生的白净,轻轻地搭在他的深色毛衣上,漂亮得像是砗磲雕刻出来的精美工艺品,也像是深夜破土而出的白色嫩芽。

“晰哥你快去睡,三点我再叫你。”周深浑然不觉王晰的小心思,还在说话,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天真又明亮,这副模样成功的抚平了Low C先生的不高兴——

管他呢。王晰想。现在深深只看我一个。

于是他洗漱完毕后躺在周深的床上,半睡半醒间却没等到小百灵一同上来。睁开眼一看,小孩坐在一旁的电脑桌前,已经打开了一部电影。

“深深。”男人含含糊糊的喊他,“怎么不来睡?”

“晰哥你睡吧。”周深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就不受这个只能睡几个小时的罪了。”

男人拗不过他,于是换了种方式:“那你过来——在这儿看。”

他连说了好几遍,周深最终选择妥协,抱着笔记本电脑裹着毯子爬上了床,将枕头垫在腰后,电脑放在膝盖上。他整个人小小的一团,缩起来像一只乖顺的猫,米黄色的毛毯无形之间做了这只猫光洁的毛皮。此刻他一动不动的沉浸在电影里,一双一眨不眨的眼睛也像猫,眼角微微下垂,下眼睑弧度弯的刚好,往上衔着眼尾,把眼睛围成一枚漂亮的杏仁。他专心致志的盯着屏幕,不停变化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的眼睛有些蓝,像是落了星火的海。

王晰心满意足地阖了眼,伸手揽住男孩子的腰。周深被腰间触碰时产生的痒给逗笑了,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往被子里缩了缩,然后拍了拍男人的肩:“好了好了,赶紧睡赶紧睡。”

王晰在坠入睡梦前模糊地应了他一声。

大脑是人体最神奇的器官,即便是疲惫至极也不忘自我设定闹钟,王晰感觉自己既像是陷入了沉眠,又好像只是眼睛闭上了意识却很清醒,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在意识海的深潜,现在在慢慢的浮出水面。

朦朦胧胧间听见有人在叫他,声音飘渺得好似隔了十几重雾裹了十几层纱。

“晰哥,”那个声音说,“该起啦,已经三点了。”

有人极轻地推着他的肩膀,低下头与他额头相抵,温暖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像羽毛拂过:“王晰先生?”

王晰困得发懵,被叫醒的时候仍在恍惚中,下意识的伸手去拽那人。周深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眨了眨眼。

“晰哥?你醒了吗?晰哥?”他在男人的怀里说,“王晰?王LowC?”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哈。”王晰的意识逐渐清醒,但身体却诚实的不愿醒来。他闭着眼睛低笑,还带了一点迷糊的鼻音,“再给你个机会,该叫哥什么?”

“不叫晰哥不叫王晰,也不叫王LowC,”周深地笑声被闷在男人的拥抱里,他顺着那个小小的打闹往下接茬:“那叫什么?”

王晰闭着眼没说话——他其实挺想说可以叫的更亲密一点。可到底什么样的亲密才能抵达他的合格线?

周深还在他的怀里笑,明明是个二十六七的人了,可有些时候仍像个小孩似的。他故意翻出粉丝对王晰的称呼,边笑边一个个叫出来:“那叫王老舞?还是王宇刚?隔壁王姨?”

“深深。”他也跟着笑,“别闹了。”

“到底谁闹谁?”周深说,他轻轻巧巧的从王晰怀里出来,“行啦,起床赶紧的。”

王晰被他逗得埋在被子里闷笑:“诶呀,这口音,你介跟谁学的?”

“还能是谁?”周深哈哈大笑,“您呐!”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王晰收拾完毕准备出发,周深一路将他送到了楼下。叫的车还有一公里才到,自诩是偶像歌手的周深原本是想仗着深夜没人看得见直接裹着睡衣毛毯就下楼,只是还未出门就被王晰拽住,盯着他穿上羽绒服厚袜子加棉拖才算了事。

车辆缓缓行驶而来,近光灯落在他们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暖色,只是看着,都似驱散了寒冷,仿若有捧火在他们之间,温暖了整个冬日。

周深给了王晰一个拥抱,二十厘米的身高差让他刚好能把头贴在王晰的胸口。王晰垂眸看着那个小小的发旋,他缓缓的收紧手臂,在上头留下一个如风掠过的吻,他吻得那样轻,轻得当事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吻存在过。

“哥走了。”王晰说,他的嗓音在夜色中缓缓流淌而过,比所有的提琴音都来得低沉,直叫人心都化成一汪水。

未曾想周深压根没吃这套,被这句话逗得直接在男人怀里笑得停不下来:“晰哥你这个是什么梗啊,太老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下句是不是该接不要留恋哥?我会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睁睁的看着大好气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王晰无奈瞪眼:“那可不行!”

周深笑得根本止不住,但顾着夜深人静没敢笑得夸张,只能在王晰怀里边抖边笑:“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深深。”在这一连串的笑声中男人叹了口气,也没忍住笑了,他再次抱紧怀里的人,认真地说:“要想我。”

周深的笑声渐渐止住了,只余眼角眉梢挂着星点笑意。他有那样好看的一双眼,笑起来的时候眼里仿佛盛满星辉,只需眼尾一弯就能倾泄出一片绚丽光彩。

他在王晰沉沉的目光里,含着笑点头说好。

 

“所以,”阿云嘎问他,“你跟深深,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王晰陷入了思考。

“至少,”他慢慢地说,“目前不是‘那种关系’。”

“我知道。”阿云嘎说。

那么,他跟深深,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明明在北京也有房子,他却总是往周深那儿跑,一周七天少说五是在那里过的夜,剩下两天里还有5%的可能是在录音棚。不知什么时候起在周深的家里有了他的日用品;衣柜里专门为他的衣服腾了地方也挂上了他的大衣;浴室里放了他的一把牙刷与剃须刀,毛巾都多了一条;客厅的沙发有了他的固定位置与专属抱枕,甚至常用的筷子都多了他的一双,小小卧室的床上有了他的乳胶枕头,枕套刚好跟周深的是一套。

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常常相拥而眠,额头相抵呼吸交缠,任凭床上交织着两个人的气息,却没更更进一步。他们默许彼此入侵对方的生活,无形之间渗透方方面面。似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但——其实这明显是不应该的。

因为他们不是一对情侣。至少目前不是。一个不曾开口表白,一个从未吐露心迹。

他们都对这段暧昧的关系避而不谈。

暧昧,暧昧。暧昧真是一个奇妙的词语,它用来形容一切含糊不清的态度与情感,这种情感凌驾于友情之上却未及爱情,是若即若离也是安全距离,方便抽身而退也方便下一阶段,拥有暧昧的两个人不用对对方负任何责任,是一段有始无终不得告人的感情的最佳代名词。

可王晰知道自己不愿意这样。

他想跟周深谈恋爱,大大方方的,认认真真的谈恋爱。

他想拥有周深这个人,拥有周深的全部。他想与这个人分享他的一切,将所有喜怒哀乐唱给他听,将他捧在手心。他们是低八度与高八度的契合,是跨域六十四个琴键必须到来的相遇,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能够迎合彼此的两个灵魂。

于是王晰回答:“是我想跟他谈恋爱的关系。”

他说的一字一顿,表情无比认真,眼睛炙热且明亮,像是头一次认认真真的确认这件事一般。

“我要给他打电话。”王晰突然说,“现在就要。我要——”

我要告诉他这件无比重要的事。

 

王晰的跨洋电话打来之前周深还在对着手机发呆。

周老师忙忙碌碌一整天,这会才回到家里,能有时间上上网。微博才打开不到一分钟,就被热搜#王晰深夜相送离别拥抱#刷了屏。青年花了十分钟了解了全部过程,当即哑然失笑。

值得庆幸的是拍摄者只是无意看见的王晰,随手拍的,且只是拍到了几个背影,他连脸都没露,而微博也只是胡乱发的,原作者自己都没想到被转发这么多次——好在这位朋友比较讲文明,照片背景全被模糊处理了。倒也算是虚惊一场。

经纪人和几个媒体界的好友早就在他的微信上连环轰炸,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旁人或许是不知道,但熟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照片里是他住的小区。

“照片基本都删完了,”经纪人发来语音消息说,“是王晰老师经纪人的意思。不过删不删无所谓——反正照片那么模糊,也看不清,当事人澄清一下就好了。”

周深回了一个“好的”,退出对话框的时候看见王晰之前发的消息。他点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看得出波士顿今天会有个好天气。他想不出回什么,索性又打开了微博。

网上粉丝倒也没几个特别愤怒的,毕竟这个时代P图都是基本操作,谁知道是真是假,石锤没出之前基本秉承吃瓜看法,与其给自己添不快,倒不如给自己找乐子。大多数人都在兴致勃勃的猜如果是真的会是谁,其中不乏深呼晰的CP粉的脑补盲猜是他,好几个说出的原因都头头是道,几乎让人信以为真。不出所料那几条微博底下有人附和有人吵架。

周深看着,觉得哭笑不得。

那就是我啊。他想。

王晰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隔着十二个时区,白天与黑夜,男人的声音跨过一万多公里,通过手机传到他的耳中,仿若带了细微电流,连带着他叫的那个名字都带了几分微妙情愫。像低音提琴被拨了弦,老式唱片机缓缓流声,世间万籁俱寂,只余这个低沉的嗓音。

他叫他:“深深。”

周深将发烫的手机贴在脸上,语气与往常别无一二,甚至还在笑:“晰哥。”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王晰说。

“好,我听着,你说。”

王晰在电话里笑了,似乎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那人发声时轻微的震动:“你不问问我是什么事啊?”

“你不是要说了吗?”周深说,他实在太爱笑了,说话的时候总带着笑,眉眼弯弯,看起来像只天真又狡黠的小狐狸:“我为什么还要问?”

“也是。”男人笑了笑,“那我说了啊。”

“嗯,我听着呢。”

“深深,”王晰说,隔着一万多公里的声音在手机听筒里听着有些失真,可却也确确实实的传了过来,认真得仿若立誓:“我想跟你谈个恋爱。”

话说出口时他就已经做好了迎接沉默的准备——毕竟他能做的到此为止,他能说的也到此为止。隔着手机,看不见脸的对话与表白似乎太过儿戏,像是空口承诺。可王晰觉得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告诉那个人自己的想法,他等不了,等不了那些庄重的仪式,也等不到回去以后慢慢再谈。他想要在此时此刻,他想要现在立刻与马上。

周深的回答却是一秒停顿都没有。小百灵笑着开口:“好呀。”

泰山崩顶、“绯闻”事出都面不改色坦坦荡荡的王宇刚骤然惊了一瞬,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没了?”

周深听着那句明显语气惊愕的发问,不由得笑出了声:“对呀,不然还要说什么?”

好像确实不用说什么了。男人想,也笑了,但他顿了顿,还是说了一句:“我说的是认真的那种。”

“我回答的也是很认真的那种啊。”周深说,他又笑了起来,笑声清脆的在房间里回响,连带着眼尾都笑得弯弯:“突然感觉好随便啊哈哈哈哈,这个对话。”

那一刻像是终得脚踏实地,喜得百灵与爱情的王老舞松懈了心情,开始名正言顺地撩:“那我回去给你补个玫瑰配情书?保证给我的深深正儿八经的来一个官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走开啊!”

他们各自笑了一会。一切像是没有任何改变,隔着时差的通话,想到什么说什么的闲聊——但一切都与以往不一样了,那些隔着雾笼着纱,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此刻全部化作一朵倾尽所有热情与欢喜的玫瑰花,在他们心间生根发芽,招摇地盛开。

在笑声中王晰问道:“我给你发的消息看了吗?”

“看了,”周深说,他收了夸张的笑声,但眉梢依旧是弯弯的:“照片我也看了,感觉晰哥那边的天气好好,天边亮亮的,今天应该会是个大晴天吧?”

“嗯,看了天气预报,说是晴天。”

“那很好啊,我听说波士顿今年好像下了很大的雪,路上应该积满了雪吧?今年北京下雪的那几次我都不在,没看成。”

“好像是有积雪,我没注意,待会我出去拍给你看?”

“好啊——不对,待会干什么要出去?晰哥你才到波士顿吧?”周深说,“是不是一直没休息?”

“哟,”王晰笑了,“这就开始管我了?”

“嗯嗯嗯?还能不能好了?”周深边笑边说,他装模作样翻了个对方看不见的小小白眼:“这位先生好好休息倒一倒时差行不行?”

“行行行,深深说什么都行。”

“那就立刻马上去休息,懂?”

“懂。”男人笑着说,他突然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轻快飞扬:“深深——待会记得上微博。不用等太久,五分钟那样就行。”

周深愣了愣,心里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嗯?”

“上了你就知道了——”王晰说,“现在国内是晚上吧?提前跟我的深深说个晚安。”然后飞快地挂了电话。

 

今天绝对是不平凡的一天。

CP粉女孩们在经历了正主不知真假的且很快销声匿迹的“绯闻”后,心态已经十分平和,甚至开了赌局问这次当事人是否会表态。

超话里一片闹腾祥和的气氛。

直到APP提醒,说正主王晰微博上线了。

周深依言在五分钟后登了微博,刚一登录进来就被铺天盖地的评论卡得首页险些崩溃。好在周老师也是经历过微博卡顿见过网络出错无法显示的的人,于是他带着疑惑,心平气和的等了一会。

只是今天似乎不同以往,微博的评论消息似乎在他上线后来得更加疯狂。

周深挑了下眉,顺手点开消息栏里的那个鲜红的,来自关注人的@,然后他瞬间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原委始末。

 

王晰v:@卡布叻_周深深深啊……我有个绯闻要跟你传一下。同意吗?

 

微博首页已经炸了一片,CP粉女孩纷纷疯了,转发瞬间过万,清一色的“同意吗?”。开了赌局的姑娘们集体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愁掉一把大头发:正主这到底算是表态了呢?还是没有表态呢?爸爸又开始舞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反正,你爸爸永远你爸爸,王老舞依旧是王老舞。谁也别想参透王宇刚老师的操作,没有刚,只有更刚;没有舞,只有更舞。

真是败给他了。周深心想,他抱着手机笑倒在了床上,将那条微博反反复复地看,像是要把那句话嚼碎了似的仔细。他只觉得又好笑又欢喜,心口像破开了一道口子,从里头流出甜滋滋的蜜来——他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

十分钟后。

周深转发了那条微博。

卡布叻_周深v:同意啊。

 

 

酒店里,高高兴兴发完微博得到回应的王老师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乐呵呵地笑了半天,全然忘了另外三个人的存在。

方书剑叹了口气:不用多说,今天我们都是多余。

黄子弘凡低头在微信群里一阵噼里啪啦的敲字:大家散了吧,正主已经官宣了,没我们的事了,“惹”这个字我已经说烦了。

阿云嘎则微微一笑,全然不提今晚的灵魂三连问,深藏功与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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